2005年2月23日,在成都武侯祠,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携夫人范沃存前来参加“千秋蜀汉风·武侯海峡诗联大会”。 成都商报图片
我会在另一边
苦苦等待
拿起你的下一艘船
在荒无人烟的渡口
看着你渐渐靠近岸边
水退去,天将复来
向你招手!
于光中先生于2017年12月27日去世,享年90岁。
翻看余光中的旧照片,无论他走到世界的哪个地方,总有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他身边,始终陪伴着他。 她就是余光中夫人——范沃存女士。
作家张晓峰曾将余光中描述为人人饮水的井,而范沃存则是保护井的人。
余光中去世后,井卫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。 直到近日,于先生去世一个月后,范沃存女士才首次发声,并接受了成都商报的独家专访。 女儿余友珊代为回信,回忆起成都留给余光中的每一寸土地。 成都商报记者 陈谋
未完成的诗成为最后的遗憾
人们说起余光中,总会想到“乡愁”。
“怀旧并不是他的全部。” 范沃存女士在接受采访时透露,余光中先生生前仍在写诗。 一首诗是他在高雄虐婴事件入院前一天写的。 如今,这首未完成的诗的手稿就放在那里,成为余光中先生最后的遗产。
余光中一生从未写过自传。 他没有写自传。 他希望想认识他的读者通过他的作品来认识他。 “他写了几千首诗,《乡愁》只是其中一首,不能代表他的全部,所以请你多读读他其他的诗,他在天堂的灵魂一定会很幸福。” 这就是范沃存,最了解余光中的人。 这句话送给成都的读者。
成都于光中的朋友们
与流沙河的友谊是文坛传奇
范沃存女士除了给成都的读者送上特别的祝福外,还回忆起了夫妻俩对成都的回忆。
成都对于余光中来说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。 谈到与成都朋友的友谊,她特别提到了流沙河。
余光中与流沙河的友谊堪称文坛传奇。 刘沙河曾高度评价余光中:“台湾近20年来写乡愁最多、写得最好的诗人,非余光中莫属。”
自 20 世纪 80 年代初开始约会以来,流沙河和他已经在一起几十年了。 流沙河曾对成都商报记者说:“我视他为兄弟,称他于先生、光中兄弟、妻子。” 范沃村的嫂子。 他们是非常淳朴和忠诚的人,他们真的像对待兄弟姐妹一样对待我们。 作为一个人,我非常尊重他。”
1982年,余光中写信给流沙河:“在国外,晚上听到蟋蟀鸣叫,就会以为是在四川农村听到的。”
前年,流沙河去台湾旅游,余光中亲自开车接他并带他逛了一圈。 那份真诚至今还历历在目。
我眼角的余光里有一口井,大家都在那里喝水
而范沃存就是那个保护井的人。
余光中和范沃存一生都在一起。 他们已经61年没有吵过架了,四个女儿过着幸福的生活。 他的夫妻之道,他的养育孩子之道,无不体现在他的作品中对生活、情感、家庭、国家、世界的深刻理解。
1931年出生的范沃存,年轻时曾在乐山读书。 他的昵称是“咪咪”,是余光中的远房表弟。 两人相识已有70多年。
1956年,余光中与范沃在台北举行婚礼。
2016年,余光中与范沃存庆祝结婚60周年,并举行钻石婚礼。 两人相知、相惜、互相信任、相得益彰。 诗人对幸福婚姻的思考是:家是爱的地方,不是理性的地方,夫妻靠妥协才能相处。
余光中曾在一次演讲中说:“杜甫一生只给妻子写过一两首诗,真是令人失望!我不一样,我给妻子写的诗还有很多。”
余光中的诗歌中,青年时期的《咪咪的眼睛》、《灵魂的触角》、《孤独来临时》热情奔放,晚年的《珍珠项链》、《三生石》、《东京新宿站》岁月是经典,是永恒的。 ,他们的61年,都一一反映在这些诗里。
范五存表示,因为彼此的兴趣和价值观相似,这可能与他们的成长经历有关。 他在江南、四川的童年和少年时期,逃亡的艰辛,以及抗战和内战的经历,“我们都是抗战儿女”。 或许正是因为那些经历。 在这个世代,我们珍惜很多东西。 他们都说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,至今私下交谈时仍用四川口音。 他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。 除了谈论音乐、绘画、文学之外,他们还经常看电影。
在宇光中心,我终生都会感激范沃:“我一生中的每一个重大决定都是正确的,如果我选对了妻子,我的孩子自然也是对的。”
诗人虽已去世,但他已在《三生石》中与范沃存来生约定:“我会在彼岸/苦苦等待/接你的下一艘船/在荒芜的渡口/看你渐渐靠近岸边/水消失了,天空/在向你招手!”
范沃存女士回答成都商报记者提问
(一)余光中对成都的感情
抗战八年,我们都在四川。 于先生在重庆农村,我在乐山。 于先生的整个中学生涯都在那里度过,这给了他很多文学上的启发。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两位中学老师,一位是语文老师戴伯琼,一位是英语老师孙良吉。 多年前能联系到孙老师的儿子,他就很高兴。 去年,于先生受江苏省教育厅邀请,写了一篇题为《我的中学生活》的文章,回忆了他在四川高中生活的每一个细节。 虽然当时生活很困难,但农村的生活很简单,空气新鲜,锻炼也很充分。 因为要步行几英里去上学,所以今天的“文明病”少了,这对孩子们的成长非常有好处。 。
抗战时期,我们没有机会去成都,但是从书本上或者历史上看,大家都觉得成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,想去参观,但是我们没有机会去,因为抗战时期是不可能的。 旅游。 改革开放后,于先生说,如果有机会,他想去成都。 恰巧四川大学邀请他去讲学,他就去结识了一些朋友,比如流沙河。 首先向大陆读者介绍余先生作品的作家有两位:一位是湖南人李元洛,一位是流沙河。 余先生得知这位四川诗人介绍了他的诗作,便开始与流沙河书信往来。 他发现他们的很多想法很相似,于是他们成了好朋友。 然而,这位好朋友因为住在两个不同的地区,不能经常见面。 尽管如此,于先生还是多次到成都参观或讲学,每次都能看到流沙河,并总是与流沙河相谈甚欢。 流沙河几年前也来过台湾,两人能够在高雄相聚,是非常珍贵的回忆。
后来我们又去了几次成都,见到了唐吉祥和王莎。 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,经常通电话。
另外,于先生非常喜爱杜甫,因此成都对于他来说在文学传承方面也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。 都江堰也是于先生最喜欢的地方。 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成都文化景点包括三星堆、金沙和美味的豆腐宴。
(二)致成都读者的一封信
首先感谢成都文化界和广大读者对于先生的关注和厚爱。 余先生去世前,一直在写作,有的完成了,有的还没有完成。 里面有他入院前一天写的一首诗的手稿。 这是为高雄受虐婴儿而写的。 经常有人问他是否想写自传,他总是回答:他所有的思想和情感都在他的作品里。 请阅读作品。 他一生写下了许多作品。 要真正了解余先生以及他的文学观和人生观,确实是通过他写的书。 内地读者最熟悉的就是《乡愁》这首诗。 然而,他写了数千首诗。 “乡愁”只是其中之一,并不能代表他的全部。 所以请多读读他的其他诗。 他在天上的精神肯定会很特别。 快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