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余友珊表示,母亲一直患有消化道出血,这次住院已经止不住血了。 她最终放弃了积极治疗,随后被转入临终关怀病房。 母亲最后的旅程平静而自由,四姐妹都回来陪伴她。 她并不后悔。
范沃存,祖籍常州市武进区雪堰镇,幼年在乐山读书。 他的昵称是“咪咪”。 他是余光中的远房表弟。 两人相识已有70多年。
范窝村的名字很特别。 她曾说,父亲在法国留学时,受到存在主义“我思故我在”的影响,所以给她取名“我存在”。
范沃村是古代玉石研究者,着有《玉商:范沃村收藏与设计》等书。
1945年,17岁的余光中第一次见到范沃存。 自从相识以来,余光中先生对妻子的爱从未改变,他的情诗从黑发到白发。
2006年,余光中参加成都的一个活动。 当他读到自己的诗《怀旧》“我在这里,新娘在那里”时,他突然大喊“我的新娘在哪里?”。 听到声音,一名身穿粉色外套的老妪缓缓走了过来,嘴里喊着“这里,这里”。 她就是余光中一生最爱的妻子——范沃存。
余光中第一次见到范沃存是在姨妈家。 那时的范沃存皮肤白皙,五官清秀,神情柔弱,目光羞涩胆怯,让人难以忘怀。 那一年,余光中17岁。
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,但在此之前,我经常听姨妈提起这个表弟,说:“他善于读书,中英文俱佳,还有绘画天赋。” 于是我又多看了几眼。 余光中“留着平头,穿着亚麻制服,看上去有点严肃,又有点害羞”。 那一年,范沃存13岁。
会议时间仓促,两人都比较害羞,没有多说几句话。
很快,范沃存收到了表弟寄来的同事刊物。 不知道是不是就像每一个普通的恋爱中的男人一样,都想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心爱的女孩。 该刊物中有余光中翻译的拜伦的作品。
搞笑的是,余光中从来没有问过表弟的真实姓名——收信人居然写下了他的小名:范咪咪。
在余光中后期的诗歌中,经常出现咪咪/咪咪。
咪咪的眼睛就像一双小鸟,
轻快地拍动着纤细的睫毛,
前一刻飞走了,后一刻又飞了进来,
细长的翅膀不停地扇动。
但他们最喜欢的是飞到我脸上,
静静地盘旋而下,
长时间贴在脸上,
她时不时地拍动纤细的羽毛。
直到我亲吻我的胸部,
只有这样,它们才会合上疲惫的翅膀,
不再在空中飞翔,飞翔,飞翔,
就在窝里静静地睡吧。
——《咪咪的眼睛》,写于1954年秋
出生在一个动荡的时代,萌芽的爱情几乎被这样的命运冲走。 因战乱分居七年,余光中一家几度搬家,终于来到了台湾。 范沃存也因机缘巧合,随姨妈来到了台湾。
当时,学校进行了健康检查,发现范沃存肺部有问题。 她只得辍学在家,独自休养度过年轻苍白的岁月。 由于担心范沃存被病击倒,他找到了余光中的范家人,并以诗鼓励她。 这让范沃存忘记了痛苦,病情也慢慢康复了。
当我还是台大三年级的尖子生时,我遇到了一位因肺病而休学的高中女生。 如此“明目张胆”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双方家长的注意。
“她患有肺病,身体太虚弱。于光中是家里唯一的孩子。” “他就像一个书呆子,怎么能承受生活的重担呢?”
两个家庭都不同意他们的关系。 然而,两个年轻人不顾父母的反对,很快发展成为恋人。 他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。 除了谈论音乐、绘画、文学之外,他们还经常看电影。 有时他们骑自行车去淡水河和永和竹林。 余光中每次上交文章,都要先让范沃村欣赏。 除了精神上的联系,他们还有共同的人生经历:童年在江南,青年在四川,逃亡的艰辛,战争的洗礼,共鸣更是不同。
1957年,余光中与范沃存结婚一周年
诗人都是浪漫的,余光中也不例外。 当他陷入爱情无法自拔时,他用小刀在自家院子里的一棵枫树树干上刻下了“YLM”三个英文前缀。 Y代表于本人,L代表爱,M代表范沃存。 余光中还为范沃存写了一首诗:
一朵瘦骨嶙峋的水仙,婀娜多姿,羞涩闪烁,苍白无力,抵抗着早熟的肺病,梦想着文学和爱情,无助而绝望地向我走来……
在范沃存眼中,余光中才华横溢,内涵丰富,稳重可靠,富有同情心。 她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……
“走过柳堤的表弟那么多(我只能娶其中一个)”。
如他所愿,28岁的于光中与表弟范沃存结婚。 此时,他们已经交往了近六年。 他们一起走过了一个春秋。 这对夫妇一如既往地深爱着。
余光中、范沃存和四个可爱的女儿
结婚后,两人很少吵架。 余光中将“妥协”视为“婚姻之道”。 2016年,余光中与范沃存庆祝结婚60周年,并举行钻石婚礼。 两人相知、相惜、互相信任、相得益彰。 诗人对幸福婚姻的思考是:家是爱的地方,不是理性的地方,夫妻靠妥协才能相处。
“她有很多优点,”余光中曾说,“最重要的是我们精神上很契合,她能和我的事业、我的朋友充分融合。我们不仅有共同的兴趣爱好,而且当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时,婚姻怎么会不稳定呢?” “我们结婚后,他百分百相信我、依赖我,虽然他不是一个经常说甜言蜜语、体贴入微的丈夫,但他用行动表达了对我和孩子的爱。”
余光中夫妇,1976年,香港
有一次,我在南京大学演讲。 这个讲座非常有趣。 余光中想和学生们谈情说爱。 “爱情不只是年轻人的专利,老诗人也能谈得来。”
余光中曾在一次演讲中说:“杜甫一生只给妻子写过一两首诗,真是令人失望!我不一样,我给妻子写的诗还有很多。” 余光中的诗作中,年轻时的《迷》《我的眼睛》、《灵魂的触手》、《孤独来临时》都是火热而激烈的。 晚年的《珍珠项链》、《三颗生命石》、《东京新宿站》经典永恒。 他们的感情一一反映在这些诗中。
作家慕容连胜曾在人物散文《每朵荷花都像你》中描述了余光中、范沃存的一生:
“空闲的时候,他们一起出行。一辆车,一张地图,两个人。范沃存不会开车,但她天生就有极好的方向感。所以,她负责看地图,她也负责看地图。” “她负责用余光来驾驶汽车。祝您旅途愉快。风景。”
余光中夫妇旅行照片
“你还是新娘,你还是新娘,如果你爱我,你可以把蜜月延长到短至七十(如你的白发/如我的白胡子)”——《蜜月-Give Still》新娘的妻子
这首诗是他们结婚六年后写的。 他们不仅把蜜月延长到了70岁,而且把蜜月延长到了一生。 去世前一个多月的生日,余先生依然大方、充满爱意地吻了妻子。
2017年12月14日,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因病去世,享年90岁,他先行离开,但他已在《三命石》中与范沃存下了来世的约定:
“我会在另一边
苦苦等待
拿起你的下一艘船
在荒无人烟的渡口
看着你渐渐靠近岸边
水退去,天将复来
向你招手! ”
编辑| 马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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